当前位置: 屏南县 >双溪花园里
时间:2017/11/15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
我要说的花园

并不是百花盛开、有亭台楼阁

小桥流水的人造花园

我要说的花园

是一座老宅子

花园里是这座老宅的名字

花园里

位于屏南县双溪镇的东门头

一座有着浓厚文化底蕴的老宅

在我的记忆里

花园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

当然她的美

决不比百花盛开、小桥流水

亭台楼阁的花园逊色

现在让我沿着记忆的线索

写写花园里的那些人和事

一、做戏

做戏,应该是童年里我们女孩子最受热捧的游戏之一,当然台上演的是一场又一场真正的戏,到了我们那里就演变成了一种自娱自乐的游戏。但这游戏我们确是模仿台上的戏来做的。每个人从家里找来大人们平时不穿的旧长衫、旧布衣当做戏服,把小孩子手上摇晃的咣啷响的小玲铛、还有谁家丢弃的破锣鼓、破碗什么的统统捡来充当乐器。我们先是准备聚在仙珠家的阁楼上做戏的,但就在戏准备开演的时候,我们却为谁演花旦而争吵起来,那挪着轻盈的莲花步、翘着兰花指,婀娜多姿、光彩照人的小姐谁都想当,大家都觉得自己的长相漂亮,所以谁也不让谁。“要不先到花园里转一圈,看谁演的像,就让谁当?”年龄最大的仙珠提出了这个意见。大家觉的这意见还行,就停止了争吵。仙珠家离花园里只几步路而已,即走过那条河卵石的石子路,再穿过那个圆拱形的木门就到了花园里,我们一个个像风一样的跑进了花园里。

春天的花园里是一幅画。看,一棵高大的梨树上已开满了白色的小花,纤细的枝干已伸出土墙外,在阳光的照耀下,嫩绿的叶子像抹了一层油。那时鸟就在白色的花丛中飞来飞去,叽叽喳喳的、一排整齐的竹篱笆里,各种各样的花儿已在争风吃醋,忽的一夜间全部绽放,那时有成群的蜜蜂停在花丛中嗡嗡的叫,有各种颜色、漂亮的小蝴蝶围绕在花丛中翩翩起舞。那个翠绿色的小湖里有几条小鲤鱼正浮出水面,嘴里正悠闲的吹着小泡泡,一株大红色的海棠花就开在小湖的旁边,有风儿吹来,枝上的海棠花瓣就纷纷飘落于湖面。

花园里长着一种叫芳棉那的植物,它有着长长的藤,那长长的藤上结着一串串乌黑的籽,我们摘下那乌黑的籽轻轻用手一挤,一股鲜红的液体便沾满双手,我们把它直接涂抹于自己的脸颊两边,指甲上,像是为自己化了一个浓浓的妆。我们学戏台上的戏子,走起路来摇头晃脑、有模有样的,走几步路用手把自己身上的长袖轻轻甩开,慢慢收回,接着又走几步,轻轻甩开,又慢慢收回,在甩袖的同时,并没忘记自编的唱腔,嘴里咿呀咿呀的哼着,也不知在唱些什么,有时也会学哼几句刚从台上学来的戏曲子,这时有人用筷子敲打碗,那碗出发一阵清脆的“叮当、叮当”声,有人把铃铛摇晃的咣啷、咣啷响,有人在用木棍子拍打破锣鼓,还有人用嘴在伴奏“呛、呛、咚呛呛”,“呛、呛、咚呛呛”……那做戏的主角随着咚呛呛的伴奏声,一会儿把袖子舞的高高的,一会儿弯着腰,一会儿又低着头,随着剧情的变化,一会儿笑面盈盈、一会儿又愁眉苦脸,自编自唱的曲子也是时高时低、时快时缓……那做戏人的模样、神态真得让人忍俊不禁。

那是怎样一台生动活泼、有趣的戏呀,以至刚才我在回忆的时候还是强忍不住的想笑。当我记下这些文字的时候,我开始想念那些儿时的伙伴,我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想起我们在花园里做戏的情景?

二、哑巴阿萌

幼年时我是极其羡慕住在花园里的人,我的梦里常常是花园里,那些花呀、草呀、鸟呀就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。但有个人,一个叫阿萌的男人,我却是非常的惧怕。他也住在花园里,长得又矮又黑,常年穿得破破烂烂,像捡垃圾的,他那黑得像炭一样又粗又硬的络腮胡须就像田野里任意狂长的野草,那样肆无忌惮爬满他的脸,谁家小孩看了,都会吓得哇哇大哭,他是一个哑巴,他要语言表达时,就开始指手划脚,嘴里呱、呱、呱不停地叫,我们看不懂他打的手式,就自然听不懂他要说什么,他是那样费尽心思,而我们一群小孩就远远得躲在他的背后取笑他、讥笑他。会随手捡起地上的瓦砾、石头什么的朝他扔去。“阿萌、阿萌”,“阿萌、阿萌”……我们一边朝他扔石子,一边大声放肆叫他的名字。阿萌那时脸涨得通红,气得呱呱大叫,顺手挥起一把大锄,朝我们猛扑来……我们吓得撒腿就跑,有的顺着花园里的小路逃、有的跳进菜园里,慌乱中便顾不得花园里那些漂亮的花草,那些花草被我们踩得七零八乱的,甚是可怜。

那个哑巴阿萌我极其厌恶他,我觉得像他那样的人不应该住在花园里,我觉得哑巴阿萌住在花园里,是玷污了花园里。我发现不仅是我讨厌阿萌,就连我隔壁的阿七嫂也讨厌他,阿七嫂常在深夜里哄她啼哭的小孩:“我家囡囡乖、囡囡乖,不哭哟,不哭哟,再哭,让花园里的阿萌抱走,阿萌来了,我家囡囡就惨了……”我住的屋和阿七嫂的屋只隔一层簿木板,小孩夜里啼哭的声音非常刺耳、响亮,那小孩原是哭闹不止的,但一听到“阿萌”这两个字,那哭声一下子就停止了。这阿萌真神了,既成了治小孩夜里啼哭的灵丹妙药。我们一群小孩常到花园里玩,哑巴阿萌常呆呆的坐在那棵梨树下,那时他的目光呆滞,嘴里不停得呱、呱、呱,像在自言自语,又像在诉说什么,我们只是远远得看着他,看着这个与我们的世界格格不入的怪人。

在我的记忆里,哑巴阿萌就是一个怪人,但听镇上人说阿萌原来不叫阿萌,他有一个真名叫李少雄,李少雄年轻的时候不是哑巴,只是在说话的时候会有点口吃,他会拉二胡,会唱京剧,还会写文章。镇上有很多的姑娘喜欢他,爱慕他。但由于他家庭的成分不好,镇上的人都不愿将自家的姑娘嫁给他,可怜那阿萌满腹才情却无人问津,那些不如他的人,都早已娶妻生子,一家其乐融融,而他,却是形影孤单……后来他不拉二胡,不写文章,也不再唱京剧。镇上的人再见他时,那时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裳,他的络腮胡直接把整个脸遮住,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。旁人与他打招呼,他不说话,也不理睬,只顾低头走路。“李少雄咋了,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变成阿萌了”,家乡的方言,“萌”即是傻、呆、木纳的意思。阿萌,阿萌,他的名字不知何时就这样叫开了,至于他什么时候变成哑巴,他什么时候住在花园里,镇上的人也不知道。

哑巴阿萌就这样留在我的记忆里。

三、偷梨

夏至已过,那花园里的梨不知什么时候就探出了高高的土墙外,风吹着树影婆娑,知了就躲在茂密的梨树丛中高声鸣叫,夏日的阳光照在梨树上,把树上的梨子照得油光发亮,一个个饱满的、光滑的、甚是诱人。“花园里的梨子成熟啰”……镇上的人每天从这里经过,每天总会习惯性抬头,并捎上这句。大人们只是嘴皮子上说说而已,可我们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欲望,一颗心总在蠢蠢欲动。

一个有月亮的深夜,那时月光是多么的皎洁,我们踏着月色,沿着那条细碎的石子路,到花园里偷梨。深夜的花园里静悄悄得,只有池塘里的青蛙耐不住寂寞,在咕呱、咕呱、不停的狂叫,那激烈高昂的蛙叫声刹那间掩盖住我们的脚步声,似乎在为我们壮胆。黑暗中,天与地已成一条平行线,皎洁的月光恰好剥开夜色,只在天地间露出一丝纯白的光。夏夜的晚风飘来草的香、花的香……我的邻居彩玲走在最前面,我走在中间,走在最后的珠珠拿着手电筒为我们照亮前方的路。我们一路上很少说话,小心翼翼得越过那条爬满荆棘的篱笆,轻轻推开菜园里那扇笨重的栅栏门,那棵梨树就在菜园里,我生性胆小,就拿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在梨树下捡梨子,珠珠身手敏捷、胆子又大,她爬树的时候就像一只灵活的猴子,只见她两脚一蹬,双手紧紧抱住粗壮的梨树,骨碌碌顺着大树往上爬,只一溜烟的功夫,珠珠就爬到了树上。

在那样一个漆黑的夜,一个有月光的夜晚,我们把花园里的梨偷得只剩下孤零零的枝叶在风中飘荡。毕竟是做贼心虚,黑暗中我们踩坏了花园里的菜、果树,还有那些花。我不仅偷花园里的梨子,有时还会偷挖田地里的番薯、谁家种的李子呀、桃子呀还是青色的,就被我一张贪吃的嘴掠夺。在物质极其贫乏的年代,我常做这样的事,对出生于70年代的人,我想应该都具有我身上的这些印迹。

花园里,

我的人间天堂,

多少回在梦里,

我又躺在你温暖的怀抱,

快乐的嬉戏玩耍。

多少回在梦里,

我又梦见自己熟悉的家园,

那青青高山,

那潺潺流水,

那弯弯古巷。

老屋下

父亲那长长的背影......

梦里我幸福的咯咯笑......

醒来时,泪已湿透枕巾。

今天,我写我的文字,

我只能在文字里寻找你的踪影。

今天,我写我的文字,

我只能在文字里重温你的美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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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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